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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戚欠我28万10年未还我不催,他儿子考公务员政审时,我打去电话

抖音热门 2025年11月04日 21:55 4 admin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亲戚欠我28万10年未还我不催,他儿子考公务员政审时,我打去电话

微信朋友圈的红点,像一粒朱砂痣,顽固地烙在那里。

我划开。

是我二叔,陈为国。

九宫格照片,正中间是他和一辆崭新的白色SUV的合影。他挺着啤酒肚,手搭在车顶,笑得满脸褶子都舒展开了,像一朵盛开的油腻菊花。

配文是:“奋斗半生,给自己的小奖励。新伙伴,以后多多指教!”

下面一溜的点赞和恭维。

“恭喜陈总喜提新车!”

“大气!这车配您的身份!”

我盯着那辆车,车标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

大众途昂。

落地怎么也得三十好几万吧。

我把手机扔在沙发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心里的火,“噌”地一下就蹿了起来。

这火,不大,但已经在我心里烧了十年。

十年了。

二十八万。

那不是一笔小数目。

十年前,是我爸妈一辈子的积蓄。

那时候,我二叔要做什么“建材生意”,说得天花乱坠,什么风口,什么人脉,什么一年回本,两年翻番。

我爸,一个老实巴交的退休工人,被他说得热血沸ung。

我妈拦着,说不稳妥。

我爸说:“那是我亲弟弟,他还能坑我?”

我当时刚工作没两年,也觉得二叔不至于。

毕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兄弟。

于是,我爸妈取出了养老的存折,二十八万,一分没留,全给了他。

二叔当时拍着胸脯,信誓旦旦。

“哥,嫂子,你们放心!就当我找你们周转一年!明年这个时候,我连本带利,给你们凑个三十万整!”

我爸乐呵呵地说:“一家人,说什么利不利的。”

我妈没说话,只是一个劲地叹气。

一年过去了。

没人提这事。

二叔的生意,据说“刚起步,资金都压在货里了”。

两年过去了。

二叔过年回家,给我们带了两瓶好酒,几条好烟,绝口不提钱的事。

我爸想开口,被我二叔一个“哥,来,喝酒”就给堵了回去。

第三年,我要结婚,准备买房。

首付还差十万。

我妈没办法,让我爸给二叔打个电话,不用全还,先还个十万应急。

电话打了半个小时。

我爸挂了电话,坐在沙发上抽了一整包烟。

最后,他说:“你二叔说了,最近项目回款慢,手上没活钱。他也在想办法。”

我看着我爸花白的头发,没再说什么。

那十万,最后是我和我老婆林薇,找同学朋友,东拼西凑借来的。

领证那天,林薇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我说:“陈默,以后我们家的钱,你可不能这么稀里糊涂地借出去。”

我心里堵得慌。

我能说什么?

我说,那是我亲二叔?

这话我自己都不信了。

后来,我们结了婚,生了孩子。

房贷、车贷、孩子的奶粉钱、补习班的费用,像一座座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换了工作,从一个清闲的设计岗,跳到一个天天加班的互联网公司,就为了那几千块的涨薪。

林薇也一样,下了班还要做点兼职,贴补家用。

我们的生活,就像一个拧得过紧的发条,随时都可能断掉。

而我二叔呢?

他的“建材生意”好像一直不温不火,但他的生活,却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

先是换了个大房子,在市中心。

然后是朋友圈里三天两头的“品茗论道”,五天一次的“高朋满座”。

他老婆,我二婶,身上的金镯子越来越粗。

他儿子,我堂弟陈浩,用的是最新款的iPhone,穿的是一身的名牌。

他们一家人,活得光鲜亮丽。

而那二十八万,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没人提。

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

有时候,我看着熬夜给客户改稿,累得趴在桌上睡着的林薇,心就像被针扎一样疼。

我恨我自己的无能和懦弱。

我也恨我二叔的冷漠和无耻。

林薇不止一次地跟我说:“陈默,你去找他要啊!那是你爸妈的养老钱!凭什么让他这么挥霍?”

我怎么说?

我说,我爸不让。

我爸总说:“算了,都是一家人,闹僵了不好看。你二叔也不是不还,就是手头紧。”

“手头紧?”林薇冷笑,“手头紧能换车换房?手头紧能天天在外面吃香喝辣?陈默,你别自欺欺人了,他就是不想还!”

我知道她说的是对的。

可我……就是拉不下那个脸。

每一次家庭聚会,都像是一场酷刑。

二叔高谈阔论,指点江山。

我爸陪着笑脸,唯唯诺诺。

我妈沉默不语,眼神黯淡。

我呢?

我像个局外人,冷眼看着这一切。

看着我二叔那张油光满面的脸,我甚至能想象出他吞下那二十八万时,满足又轻蔑的表情。

他一定觉得我们一家子都是傻子。

好欺负。

手机又震了一下。

是林薇发来的微信。

“儿子下周的钢琴课要续费了,三千六。”

后面跟了一个银行卡余额的截图。

四位数。

我闭上眼,靠在沙发上,感觉一阵阵的无力。

那辆白色的SUV,和我手机里那四位数的余额,形成了无比讽刺的对比。

我拿起手机,点开二叔的头像,又一次点开了那条朋友圈。

那张笑脸,越看越刺眼。

我忽然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十年了。

我给了他十年的时间。

我给了他十年的体面。

现在,我不想给了。

第二天是周六,我没加班。

我对我妈说:“妈,我带乐乐(我儿子)去爷爷奶奶家。”

我爸妈住的老房子,离我们不远。

一进门,就闻到一股饭菜香。

我爸在厨房忙活,我妈在客厅看电视。

乐乐扑过去,“奶奶!”

我妈脸上笑开了花。

我坐到我妈身边,她还在看那个家长里短的电视剧。

我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妈,我昨天看见二叔朋友圈了。”

我妈“嗯”了一声,眼睛还盯着电视。

“他换了个新车。”

“哦。”

“挺贵的。”

我妈终于转过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些复杂。

她说:“你二叔……他就是爱面子。”

“面子?”我笑了,笑得有些凉,“妈,那车得三十多万吧。他有钱换车,没钱还我们吗?”

我妈的脸色沉了下去。

“陈默,你想说什么?”

“我想把钱要回来。”我一字一句地说。

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

厨房里切菜的声音也停了。

我爸拿着锅铲,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我。

“胡闹!”他吼了一声,“为了点钱,兄弟都不要了?”

我站了起来,直视着他。

“爸,那不是一点钱!那是二十八万!是你们的养老钱!”

“你二叔说了会还的!”

“什么时候还?明年吗?他说明年已经说了十年了!”我的声音也大了起来。

“他现在生意不好做,你体谅一下他怎么了?”

“他生意不好做?”我拿出手机,翻出二叔的朋友圈,怼到我爸面前,“爸,你看看!这是生意不好做的样子吗?换房换车,吃喝玩乐!我们呢?我跟林薇,为了乐乐的学费,一分钱掰成两半花!凭什么?”

我爸看着手机屏幕,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我妈拉了拉我的胳膊,眼圈红了。

“默啊,算了……你二叔他……他毕竟是你爸的亲弟弟。”

“亲弟弟就可以欠钱不还吗?亲弟弟就可以心安理得地拿着我们的血汗钱去享受吗?”

我的情绪有些失控。

乐乐被我们的争吵吓到了,躲在我妈身后,怯生生地看着我。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爸,妈,这钱,我必须得要回来。”

“不是为了我自己,是为了你们,为了乐乐,为了我们这个家。”

“我不想再过这种紧巴巴的日子了。”

“我也不想再看到你们在二叔面前,连句重话都不敢说。”

我说完,拉着乐乐,转身就走。

“你去哪?”我爸在我身后喊。

“我去找他。”

我没有回头。

我开着我那辆开了八年的旧别克,直接去了二叔家。

市中心的高档小区。

门口的保安都比我精神。

我把车停在楼下,一眼就看到了那辆崭新的白色途昂。

和我二叔朋友圈里的一模一样。

我坐在车里,抽了三根烟。

我在想,我上去该怎么说。

是声嘶力竭地质问?

还是心平气和地谈判?

我想了无数个版本,最后都觉得不对。

对付我二叔这种人,常规的方法,没用。

他太会耍无赖了。

我必须找到他的软肋。

他的软肋是什么?

我想到了我堂弟,陈浩。

二叔对他这个儿子,宝贝得不行。

从小到大,要什么给什么。

陈浩也争气,学习一直不错,考上了一所不错的大学。

我记得前段时间,我妈好像提过一嘴,说陈浩在考公务员。

公务员……

一个念头,像闪电一样,划过我的脑海。

政审。

我拿出手机,开始搜索。

“公务员政审……”

“直系亲属……重大影响……”

“经济纠纷……诚信问题……”

看着搜索出来的条目,我的心跳开始加速。

我好像……找到了那把钥匙。

那把能打开这把锁了十年的死锁的钥匙。

我没有上楼。

我调转车头,回了家。

林薇看我脸色不对,问我:“怎么了?去找你二叔了?”

我摇摇头。

“还没。”

“那你……”

“林薇,”我看着她,“我可能……有办法了。”

我把我的想法跟她说了一遍。

她听完,沉默了很久。

最后,她问我:“你确定要这么做吗?这事要是做了,你跟二叔家,可就真的一点情分都没有了。”

“情分?”我自嘲地笑了笑,“我们之间,还有情分吗?”

“那陈浩呢?他毕竟是无辜的。”

“他无辜吗?”我反问,“他吃他爸的,穿他爸的,享受着本该属于我爸妈的钱带来的优渥生活,他一句都不知道?我不信。”

“就算他不知道,那也是你二叔的错。”

“我知道。”我点点头,“所以,我不是要毁了他。我只是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我给他爸一个选择题。”

“是儿子的前途重要,还是那二十八万重要。”

林薇看着我,眼神里有担忧,但更多的是支持。

她握住我的手。

“陈默,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那一刻,我心里的最后一点犹豫,也消失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过得异常平静。

我像往常一样上班,加班,回家陪孩子。

我爸妈没再给我打电话。

二叔的朋友圈,也安静了几天。

我在等一个消息。

终于,在一个周三的下午,我妈给我打来了电话。

她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压抑不住的喜悦。

“默啊,浩浩考上了!市税务局!笔试面试都是第一!”

“是吗?那挺好啊。”我平静地说。

“是啊是啊,你二叔二婶都乐坏了!说下周末要在家摆一桌,庆祝一下,让你和林薇也带着乐乐过去。”

“嗯,知道了。”

“你二叔还说……”我妈顿了一下,“之前的事,让你别往心里去。他说,等浩浩工作稳定了,他手头也宽裕了,那钱……肯定会还的。”

我笑了。

又是“等”。

又是“以后”。

他可真是一点都没变。

“妈,我知道了。下周末是吧?我们一定去。”

挂了电话,我打开电脑,开始查询市税务局的联系方式。

我需要一个负责招录和政审的部门的电话。

我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

终于,在一个官方公告的角落里,找到了一个“人事教育科”的座机号码。

我把号码存进手机,备注为:“正义执行”。

然后,我开始等待。

我知道,公务员录用,面试通过后,还有体检和政she'n两个环节。

政审,是最后一道关卡。

也是最关键的一关。

我特意咨询了一个在政府部门工作的朋友。

他告诉我,政审非常严格。

主要审查考生的思想政治、道德品质、能力素质、遵纪守法、廉洁自律、岗位匹配等情况。

同时,还要审查家庭成员和社会关系。

“特别是直系亲属,”朋友强调,“如果父母有刑事犯罪记录,或者被列为失信被执行人,也就是俗称的‘老赖’,那基本就告吹了。”

“老赖?”我抓住了这个关键词。

“对啊,欠钱不还,被起诉到法院,法院判了还不执行,就会被纳入失信名单。这玩意儿影响可大了,坐不了飞机高铁,子女上学就业都会受限。”

我心里有了底。

我二叔虽然欠钱不还,但我们没起诉他,所以他还不是法律意义上的“老赖”。

但“诚信”这个东西,很微妙。

政审人员,是有自由裁量权的。

一个有巨额债务长期不还的父亲,会不会影响儿子在税务局这种对诚信要求极高的单位的录用?

我觉得,会的。

至少,会成为一个重大的疑点。

而我,就是要去点燃这个疑点。

周六,我带着林薇和乐乐,去了二叔家。

一进门,就感受到了那种扑面而来的喜气。

二叔家换了新的装修,欧式风格,金碧辉煌。

客厅里坐满了亲戚。

二叔红光满面,正在跟人吹嘘他儿子有多优秀。

“从小就没让我操过心!”

“这次考试,几百个人里取一个,我儿子,第一!”

他看到我,热情地招手:“陈默来了!快坐快坐!”

那态度,仿佛我们之间从未有过任何不快。

我二婶也拉着林薇的手,笑得合不拢嘴。

“林薇啊,你看我们家浩浩,有出息吧!以后就是国家干部了!”

林薇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不咸不淡地应付着。

陈浩坐在沙发的一角,穿着一身崭新的西装,看起来有些拘谨,但眉眼间全是得意。

他看到我,站起来喊了一声:“哥。”

我点点头。

饭桌上,二叔是绝对的主角。

他一杯接一杯地喝酒,说的话也越来越没边。

“等我们家浩浩转正了,我这生意,也就不干了。操心!我以后就享享清福,钓钓鱼,旅旅游!”

他端起酒杯,对我爸说:“哥,以前是我不对,让你跟嫂子担心了。你放心,等浩浩发了工资,我肯定……肯定把钱还你!”

他又开始许下那廉价的承诺。

我爸连忙说:“不急不急,浩浩工作要紧。”

我看着我爸那卑微的笑脸,再看看我二叔那张狂的嘴脸,胃里一阵翻江过涌。

我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吃着菜。

林薇在桌子底下,踢了我一脚。

我看了她一眼,她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鄙夷。

我明白她的意思。

她觉得恶心。

我也觉得恶心。

一顿饭,吃得我味同嚼蜡。

好不容易熬到散场,我借口孩子要睡觉,第一个告辞。

二叔喝多了,拉着我的手,大着舌头说:“陈默啊……二叔知道……你心里有气……你放心……二叔……不是那样的人……”

我甩开他的手。

“二叔,你喝多了。”

我带着老婆孩子,逃也似的离开了那个让我窒息的地方。

回家的路上,林薇一言不发。

车里的气氛很沉闷。

到了家,乐乐睡着了。

林薇终于开口了。

“你听见了吗?他说等陈浩发了工资再还钱。公务员一个月能发多少工资?他还二十八万,要还到猴年马月去?”

“我听见了。”

“你爸呢?还是一副‘好大哥’的样子,我看着都来气!”

“陈默,你到底怎么想的?你那个电话,还打不打了?”

我看着她,认真地说:“打。”

“就在下周。”

周一,我请了一天假。

我把自己关在书房里。

我在做最后的心理建设。

我在想,如果我打了这个电话,会发生什么。

二叔会暴跳如雷,会打电话来骂我,甚至会冲到我家来。

我爸妈会怪我,会说我毁了亲情。

所有的亲戚,都会在背后指指点点,说我心狠,说我见不得堂弟好。

陈浩的前途,可能会因此蒙上阴影。

我将成为整个家族的“罪人”。

我拿起手机,又放下。

放下,又拿起。

我的脑海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一个小人说:“算了吧,毕竟是亲戚,何必做得这么绝?”

另一个小人说:“凭什么算了?你的仁慈,换来的是什么?是十年的忍气吞声,是父母的养老钱打了水漂,是老婆孩子跟着你一起吃苦!”

我眼前,浮现出很多画面。

十年前,我妈把存折递给二叔时,那不舍又无奈的眼神。

七年前,我为了凑首付,低声下气地跟朋友借钱时,那涨红的脸。

三年前,乐乐半夜发高烧,我抱着他冲向医院,口袋里却只有几百块现金的恐慌。

还有昨天,我爸在饭桌上,那讨好又卑微的笑。

以及,我二叔那辆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白色SUV。

所有的画面,最后都定格在林薇那张疲惫却又倔强的脸上。

她跟着我,没过过一天舒心的日子。

我凭什么,让她再跟着我受这种窝囊气?

我拿起手机,手指悬在那个“正义执行”的号码上。

我的心,跳得像擂鼓。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再睁开时,眼神已经变得坚定。

我按下了拨号键。

电话“嘟嘟”地响了几声,接通了。

一个很公式化的女声传来:“你好,市税务局人事教育科。”

我的喉咙有些发干。

“你好,我……我想反映一个情况。”

“您说。”

“是关于今年新录用人员的政审问题。”

对方显然很警觉:“您是哪位?要反映谁的问题?”

“我叫陈默。我要反映的,是考生陈浩。”

“陈浩?”对方顿了一下,“请问您和他是什么关系?”

“我是他堂哥。”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似乎是在判断我这个电话的性质。

“陈默先生,请问您要反映什么具体问题?”

我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客观。

“是这样的。据我所知,公务员政she'n对考生的家庭成员,尤其是直系亲属的诚信情况,是有要求的。”

“是的,有这方面的规定。”

“我想反映的是,考生陈浩的父亲,也就是我的二叔,陈为国,存在重大的个人诚信问题。”

“具体是指?”

“十年前,他以做生意周转为名,向我父母借款二十八万元。这笔钱是我父母的全部积蓄,是他们的养老钱。”

“当时,他承诺一年内归还。但是,十年过去了,他至今分文未还。”

“在这十年里,我们家因为这笔钱,生活陷入了很大的困境。而我的二叔陈为国,却用这笔钱,或者说,在没有偿还这笔巨额债务的情况下,过着非常优渥的生活。他换了市中心的房子,换了三十多万的新车,生活奢侈。”

“我们家多次尝试与他沟通,但他都以各种理由推脱,拒不还款。”

“我认为,一个连自己亲兄弟的养老钱都恶意拖欠十年不还的人,他的个人诚信存在严重问题。”

“而这样的一个人,作为一名即将在税务系统工作的国家公务员的父亲,是否会对该公务员未来的工作产生不良影响?他的家庭环境,是否能培养出一位廉洁自律、诚实守信的税务干部?我对此,表示严重的怀疑。”

我说得不快,但条理清晰。

我没有添油加醋,没有情绪化的指责,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一个冰冷、残酷的事实。

电话那头,一直很安静。

我能听到对方敲击键盘的声音。

过了大概一分钟,那个女声再次响起,语气比刚才严肃了很多。

“陈默先生,您反映的这个情况,我们已经记录下来了。”

“请问您能提供您的身份证号码和联系方式吗?我们可能需要跟您进一步核实情况。”

“可以。”

我报上了我的身份证号和手机号。

“好的。我们也会对您反映的情况进行调查核实。感谢您对我们工作的支持。”

“不客气。我只是希望,税务局这么重要的岗位,能由一个真正身家清白、品德过硬的人来担任。”

“我们明白。再见。”

“再见。”

挂了电话,我发现我的后背已经湿透了。

手心全是汗。

我瘫坐在椅子上,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一种前所未有的虚脱感。

但同时,也有一种如释重负的快感。

潘多拉的魔盒,被我亲手打开了。

接下来,就是等待审判。

我知道,暴风雨很快就会来临。

我给林薇发了条微信。

“我打了。”

她秒回。

“嗯。别怕,我在。”

看着这四个字,我的心,瞬间安定了下来。

那天下午,我哪也没去,就在家等着。

我预想中的电话,并没有立刻打来。

一切平静得有些诡异。

我甚至开始怀疑,那个电话是不是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直到晚上七点。

我的手机铃声,像催命符一样,骤然响起。

来电显示:二叔。

我走到阳台,关上门,按下了接听键。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电话那头就传来了二叔歇斯底里的咆哮。

“陈默!你他妈的是不是疯了!你是不是想毁了浩浩!”

声音大到震得我耳朵疼。

我把手机拿远了一点,平静地说:“二叔,你先别激动。”

“我激动?我能不激动吗!你知不知道你干了什么好事!税务局的人下午给我打电话了!问我是不是欠了你爸二十八万!十年没还!”

“你他妈的是不是人啊!那是你亲堂弟!他的前途要是毁了,你负得起这个责吗!”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震惊,还有一丝……恐慌。

我能想象到他此刻那张扭曲的脸。

我冷笑一声。

“二叔,你现在知道他是你儿子,我是你侄子了?”

“你欠我们家钱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我们是一家人?”

“你换车换房,在外面花天酒地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你哥嫂过的是什么日子?”

“你……”他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

“陈默!你别给我扯这些没用的!我问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我的声音冷得像冰,“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我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有错吗?”

“钱钱钱!你就知道钱!为了钱,你连亲戚都不要了!”他开始给我扣帽子。

“亲戚?”我笑了,“二叔,你摸着良心问问你自己,这十年,你把我爸当过你亲哥吗?你把我们家当过亲戚吗?”

“在你眼里,我们不就是可以随便欺负的傻子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

我能听到他粗重的喘息声。

过了好一会儿,他的语气软了下来,带着一丝恳求。

“默啊……算二叔求你了,行不行?”

“你给税务局打个电话,就说……就说是误会,是你记错了,行不行?”

“浩浩这个工作,对他来说太重要了!我们家三代,就指望他出人头地了!”

“你不能这么毁了他啊!”

我静静地听着。

真是讽刺。

十分钟前,他还想吃了我。

现在,他开始求我了。

因为,我捏住了他的命脉。

“二叔,现在知道求我了?”

“早干嘛去了?”

“给你打电话你不接,跟你提钱你就装傻。现在火烧到眉毛了,你知道着急了?”

“是是是,是二叔不对!是二叔混蛋!”他的声音都带了哭腔,“默啊,你看在浩浩是你弟弟的份上,你拉他一把!”

“我拉他?谁来拉我?”我的声音陡然提高,“我儿子要上学,我老婆要养家,我爸妈要养老!谁来拉我们一把?”

“你开着三十多万的新车,住着一百多平的房子,你跟我说让我拉你儿子一把?”

“陈为国,你还要脸吗!”

我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喊他。

电话那头,彻底没了声音。

我知道,我的话,像一把刀,把他最后那点可怜的自尊,割得体无完肤。

“陈默……”他再次开口,声音嘶哑而无力,“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罢手?”

我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很简单。”

“二十八万,一分不能少。”

“明天中午十二点之前,我要在我的银行卡上,看到这笔钱。”

“你……”他倒吸一口凉气,“二十八万?我现在哪有那么多钱!”

“那是你的事。”我冷冷地说,“你可以卖车,可以卖房,可以去借。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

“明天中午十二点,钱到账,我立马给税务局打电话,说我们之间的经济纠纷已经解决。”

“如果钱没到……”

“那后果,你自己承担。”

我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我不想再听他任何的废话和哭诉。

我靠在阳台的栏杆上,看着窗外的夜色。

城市的霓虹,明明灭灭。

我的心,也跟着起起伏伏。

我不知道我二叔一夜之间,能不能凑齐二十八万。

但我知道,他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

因为,和他儿子的前途比起来,这二十八万,不算什么。

那天晚上,我一夜没睡。

我的手机,几乎被打爆了。

先是我爸。

“你这个逆子!你想逼死你二叔吗!”

然后是我妈。

“默啊,差不多就行了,别把事情做绝了……”

然后是我大伯,我姑姑,各种八竿子打得着的亲戚。

他们的说辞,大同小异。

无非是劝我“大度”,劝我“看在亲情的份上”,劝我“得饶人处且饶人”。

我一个电话都没接。

我把手机调成了静音。

这个世界,真有意思。

我被欠钱十年,无人问津。

我一朝反击,所有人都跳出来指责我。

仿佛错的,是我。

林薇抱着我,轻声说:“别理他们。你没做错。”

是啊。

我没错。

第二天上午,我一直盯着我的手机银行APP。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十点。

十一点。

十一点半。

账户余额,没有任何变化。

我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难道,他真的打算为了这二十八万,赌上他儿子的前途?

还是说,他觉得我只是在吓唬他?

十一点五十分。

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银行的短信。

“【XX银行】您尾号XXXX的储蓄卡账户于11月15日11:50完成一笔转账汇款交易,金额为人民币280,000.00元,当前余额为……”

我盯着那串数字,看了足足一分钟。

二十八万。

后面跟着两个零。

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十年。

整整十年。

这笔迟到了十年的欠款,终于到账了。

我的眼眶,瞬间就湿了。

我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是喜悦?是激动?

好像都不是。

更像是一种……委屈。

一种积压了十年,终于得以释放的委屈。

我把手机递给林薇。

她看着短信,也愣住了。

然后,她一把抱住我,哭了。

“太好了……太好了……”

我们俩,就像两个傻子一样,抱着哭了半天。

十二点整。

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接起来。

“喂,是陈默先生吗?”是昨天那个女声。

“是我。”

“关于您昨天反映的情况,我们想跟您再核实一下。”

“不用核实了。”我说,“那是个误会。”

对方显然愣了一下:“误会?”

“是的。”我组织了一下语言,“我二叔欠我家的钱,就在刚才,已经全额还清了。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经济纠纠纷了。”

“是我昨天情绪有点激动,话说得重了些。我二叔他……生意上确实有困难,不是故意不还的。现在周转过来了,第一时间就还了。”

“给你们的工作带来了麻烦,非常抱歉。”

我不知道对方信不信。

但我的态度,很诚恳。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好的,陈默先生。您说的情况,我们了解了。”

“那……不会影响我堂弟的政审吧?”我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我们会根据我们的调查和规定,做出综合判断。感谢您的配合。”

对方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我的任务,完成了。

剩下的,就看陈浩自己的造化了。

我做到了我的承诺。

我不知道二叔是怎么在一夜之间凑齐这笔钱的。

我猜,他那辆崭新的白色途昂,可能已经不在他手上了。

也许,他还低声下气地去求了别人。

就像我当年一样。

风水轮流转。

这大概就是报应。

那天下午,我爸妈来了。

他们一进门,我爸就想开口骂我。

我妈拉住了他。

她看着我,眼神复杂。

“钱……收到了?”

我点点头。

“嗯。”

我爸愣住了,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我把手机银行的余额给他们看。

我妈看着那串数字,眼泪“唰”地就下来了。

她捂着嘴,肩膀一抽一抽的。

我爸站在旁边,这个一辈子要强的男人,眼圈也红了。

他转过身,用手背抹了抹眼睛。

“收到了……就好……”

我把银行卡拿出来,递给我妈。

“妈,这钱,本来就是你们的。你们拿着。”

我妈摆摆手,不要。

“我们用不着了。你跟林薇拿着,把之前借的账还了,剩下的,给乐乐存着。”

“你们的日子,比我们难。”

我还要说什么,林薇拉住了我。

“爸,妈,那我们就先拿着。等你们什么时候要用,随时跟我们说。”

我爸妈没再说什么,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临走前,我爸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

“默啊……你长大了。”

他的声音里,没有了责备,只有一丝欣慰,和一丝……愧疚。

我知道,从今天起,我在这个家里的地位,不一样了。

我不再是那个需要被保护的孩子。

我成了这个家的顶梁柱。

后来,我听说,陈浩的政审,有惊无险地通过了。

他顺利地入职了市税务局。

二叔家,没有再办什么庆祝酒宴。

一切都静悄悄的。

从那以后,我们两家,就断了联系。

过年的时候,我爸会给他打个电话,说两句客套话。

但我们,再也没有在任何一张饭桌上,见到过彼此。

朋友圈里,我也拉黑了他。

我不想再看到任何关于他的消息。

有些亲情,一旦碎了,就再也拼不回来了。

我用那二十八万,还清了当年买房时欠下的所有外债。

剩下的钱,我给林薇买了一个她念叨了很久的名牌包。

给她自己和乐乐,都报了一个高端的体检。

我们还去了一趟云南,那是我们一直想去,却因为没钱没时间,而一再搁置的地方。

在洱海边,林薇靠着我,说:“陈默,我发现你最近,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

“是吗?哪里不一样?”

“腰杆直了。”她说。

我笑了。

是啊。

腰杆直了。

因为我的口袋里,有钱了。

更因为我的心里,没那么憋屈了。

人活一世,争的是什么?

有时候,争的不是钱。

争的,是一口气。

是一份不被践踏的尊严。

我不知道我做的,在别人眼里,是对是错。

也许有人会说我冷血,说我无情。

但那又怎么样呢?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子非我,安知我之痛。

我只知道,当我看着林薇和乐乐,在阳光下开怀大笑时,我觉得,我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生活还在继续。

我依然要为了房贷和孩子的未来,努力搬砖。

但我的心态,完全不一样了。

我知道,面对不公,一味地忍让和退缩,换不来尊重和公平。

只有当你亮出自己的爪牙,别人才会知道,你不是一只可以随意揉捏的病猫。

你是一头,会咬人的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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