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抖音推荐文章正文

海南女子与杜宾犬同眠,不料狗狗发情期后,场面一度失控_8

抖音推荐 2025年11月02日 12:04 8 admin

凯撒,我的杜宾犬,正睡在我的脚边。

海南女子与杜宾犬同眠,不料狗狗发情期后,场面一度失控_8

它的身体像一缎乌黑的丝绸,在空调的冷风里微微起伏。

我和它同眠,已经不是一天两天。

自从陈劲开始频繁出差,这张两米宽的双人床,就分了一半给凯撒。

它比陈劲更懂得守护边界,从不越过枕头的中线。

今晚的海南,下着一场黏稠的雨。

雨点敲在落地窗上,闷闷的,像一下下砸在心口。

凯撒忽然动了动,喉咙里发出警惕的低吼。

我睁开眼,黑暗中,只有手机屏幕亮着幽微的光。

是陈劲的手机。

他出差回来,累得倒头就睡,手机随意扔在床头柜上充电。

屏幕上弹出的不是微信,是打车软件的推送。一条行程汇总。

“本月您有23次与‘常用同行人’的行程,感谢信任。”

我的指尖一凉,像被窗外的雨水浸透。

常用同行人。

这个词像一枚细小的针,扎进我的神经末梢。

我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那行字。

凯撒又低吼了一声,似乎在催促我。

我拿起陈劲的手机,他的指纹解不开,但我知道密码。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多么讽刺。

点开那个软件,历史行程清晰地罗列着。

出发地,大多是他的公司。

目的地,是各种餐厅,咖啡馆,甚至还有一个离我们家不远的电影院。

我点开那个“常用同行人”。

备注是:小安。

头像是一个年轻女孩的侧脸,在阳光下笑得灿烂,背景是海边的椰林。

我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然后缓缓沉入冰冷的海底。

我和陈劲结婚七年。

我们是大学同学,从校服到婚纱,曾是朋友圈里人人称羡的典范。

他是建筑设计师,我是律所的非诉律师。我们有不错的收入,在海口最好的地段有房,有车。

唯一的缺憾,是我们没有孩子。

不是不想要。

是我身体的原因,试了三年,看了无数中西医,肚子始终没有动静。

医生说,再试试,不行就考虑试管。

这件事像一团浓得化不开的雾,笼罩在我们之间。

陈劲嘴上说不急,顺其自然。

但我能看到他每次看到别人家孩子时,眼里一闪而过的失落。

他开始越来越忙,项目一个接一个,出差成了家常便饭。

我理解他的压力,他是家里的顶梁柱,也是我们这个小家庭未来的希望。

所以我从不抱怨。

他晚归,我给他留灯热汤。

他出差,我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连同他最心爱的杜宾犬凯撒。

凯撒是他两年前抱回来的。

他说,我一个人在家,有它陪着,他放心。

它确实是很好的伴侣,聪明,警觉,忠诚。

忠诚。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小安”这个名字,觉得这个词无比刺眼。

我没有叫醒陈劲。

也没有摔手机,没有歇斯底里。

我只是把他的手机放回原处,插好充电线,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然后我躺下,闭上眼睛。

凯撒把大脑袋凑过来,用湿漉漉的鼻子碰了碰我的脸颊。

我摸了摸它光滑的头顶,轻声说:“睡吧,凯撒。”

一夜无眠。

第二天早上,陈劲醒来时,我正在厨房熬粥。

小米粥在锅里咕嘟咕嘟地翻滚,香气弥漫。

“老婆,早。”他从背后抱住我,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嗯,早。”我的声音很平静。

“昨晚睡得好吗?我回来是不是吵到你了?”

“没有,你回来时我已经睡了。”我用勺子搅着锅里的粥,避免去看他的眼睛。

“那就好。”他亲了亲我的脸颊,“还是家里的味道好闻,一闻到你做的早餐,浑身的骨头都舒坦了。”

我心里冷笑。

是啊,家里的味道。

外面野花的味道,想必也很好闻吧。

我盛了两碗粥,端到餐桌上。

“快吃吧,一会儿凉了。”

他坐下来,喝了一口,满足地叹了口气:“真好喝。”

我看着他,他今天穿了一件我给他买的蓝色条纹衬衫,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

他长得很好看,即使快三十五岁了,眼角只有几道浅浅的笑纹,更添成熟的魅力。

这样的男人,在年轻女孩眼里,大概是致命的毒药。

“陈劲。”我开口。

“嗯?”他抬头看我,嘴边还沾着一粒米。

“你这次去三亚的项目,还顺利吗?”

“挺顺利的,合作方很满意,下周可能还要再去一趟,做最后的交底。”他毫无防备。

“是吗?”我拿起纸巾,递给他,“擦擦嘴。”

他接过去,擦了擦嘴角,笑着说:“还是老婆细心。”

“你们项目组,是不是有个叫小安的实习生?”我问得云淡风轻,像在聊一个无关紧要的同事。

陈劲拿勺子的手,几不可察地停顿了一下。

只有零点一秒。

但他眼里的光,在那一瞬间,变了。

“哦,你说安然啊。”他很快恢复了自然,“对,新来的小姑娘,挺机灵的。”

安然。

原来她叫安然。平安的安,欣然的然。

真是个好名字。

“是吗?听你提过几次,好像挺欣赏她的。”我继续说。

“还行吧,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他低下头,继续喝粥,似乎想快点结束这个话题。

我的心,一点点变硬,像被深海的压力挤压成的石头。

他在撒谎。

他不是欣赏,是“常用”。

吃完早饭,他像往常一样去上班。

出门前,他在玄关换鞋,凯撒跟过去,用头蹭他的裤腿。

他摸了摸凯撒的头,对我说:“老婆,我晚上有个饭局,可能晚点回来。”

“好。”我站在客厅,看着他的背影。

“别等我了,早点睡。”

“嗯。”

门关上的那一刻,我脸上的平静瞬间瓦解。

我走到落地窗前,看着他的车消失在小区的林荫道尽头。

雨已经停了,太阳出来了。

湿漉漉的空气里,有栀子花的香味。

可我只闻到了一股腐烂的气息。

我没有去上班,给律所合伙人打了个电话,说家里有急事,请一天假。

然后,我开始像一个即将走上法庭的律师一样,搜集证据。

我不需要那些捉奸在床的狼狈照片。

那太脏了。

我只是需要确认一些事实,来支撑我接下来的决定。

我打开自己的电脑,登录了他的邮箱。密码我知道,是他名字的缩写加上我的生日。

收件箱里很干净。

已发送里也很干净。

但我知道,他是个谨慎的人。

我点开了“已删除邮件”。

里面有几封酒店的预订确认单。三亚的,海口的。

时间都和他出差或者“加班”的时间吻合。

预订人,是陈劲。

入住人,是他和一个叫“An Ran”的人。

还有几张电子发票,是奢侈品店的。

一条项链,一个包。

金额不大,但足够说明问题。

我把这些邮件,一封封地恢复,然后转发到了我自己的邮箱。

做完这一切,我关上电脑,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我坐在沙发上,凯撒安静地趴在我的脚边。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

一切都和往常一样。

但一切又都变得不一样了。

婚姻像我们家客厅的吊灯,看上去华美璀璨。

但现在,我知道,里面有一颗灯泡坏掉了。

它不亮了,还影响了其他灯泡的色温,让整个光线都变得诡异起来。

你可以选择假装看不见。

也可以选择,把它换掉。

或者,把整个灯都换掉。

下午,我化了一个精致的妆。

选了一条剪裁利落的黑色连衣裙,戴上珍珠耳环。

镜子里的女人,面色平静,眼神锐利。

很好。

我不需要眼泪和憔悴来博取同情。

我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来表演受害者的。

我开车去了陈劲公司楼下。

我没有上去。

我把车停在对面的咖啡馆门口,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我点了一杯冰美式,然后拿出手机,给那个叫“安然”的女孩发了一条短信。

号码,是从陈劲的通话记录里找到的。

“安然小姐吗?我是陈劲的妻子,林岚。想和你聊聊,方便吗?我就在你公司对面的星巴克。”

我没有用质问的语气。

我只是陈述事实,发出邀请。

像发一份约谈函。

不到五分钟,我的手机响了。

是安然。

她的声音很年轻,带着一丝不易察服的怯懦。

“林……林姐?”

“是我。”

“我……我马上下来。”

挂了电话,我喝了一口咖啡。

真苦。

很快,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年轻女孩推开咖啡馆的门,四处张望着。

她很年轻,大概二十三四岁的样子。

长发,素颜,就是我昨天在手机头像上看到的样子。

干净,明亮,像一张白纸。

她看到了我,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然后低着头,快步走了过来。

“林姐。”她在我对面坐下,双手紧张地绞在一起。

“喝点什么?”我问。

“不……不用了。”

“别紧张。”我看着她,“我今天找你,不是来吵架的,也不是来打你的。”

她抬起头,眼睛里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我只是想知道一些事情。”

“林姐,我……我和陈总……”她结结巴巴地,想解释什么。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我打断她。

她愣住了,似乎没想到我问得这么直接。

她的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说了实话。

“半年。”

半年。

三百多个日日夜夜。

我的心又被刺了一下。

“是他追的你?”

她点了点头,眼圈红了。

“他说……他说他和您之间已经没有感情了,只是因为多年的习惯和责任才在一起。”

“他说,您很强势,像个女王,他跟您在一起压力很大。”

“他说,和我在一起,他才感觉自己是个被需要的男人,而不是一个执行任务的机器。”

她一句一句地复述着。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小刀,在我心上划着口子。

原来,在陈劲的描述里,我是这样的。

强势,女王,机器。

我笑了,笑得有些苍凉。

“他还说什么了?”

“他说……他会和您离婚的,只是需要时间。”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

“离婚?”我挑了挑眉,“他亲口说的?”

她用力点头。

“好,我知道了。”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冰块撞在杯壁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安然,你今年多大?”

“二十三。”

“刚毕业?”

“嗯,去年毕业的。”

“你喜欢他什么?”我看着她,像一个面试官。

她被我问得一愣。

“他……他很成熟,很会照顾人。他会记得我不吃香菜,会给我买我喜欢喝的奶茶,会在我加班的时候给我送夜宵……”

她说的,都是一些很小的事情。

但这些小事,陈劲已经很久没有对我做过了。

我们的生活,被工作,被备孕,被各种琐碎的责任填满,像一张排得满满的日程表。

浪漫和体贴,成了奢侈品。

“你想要什么?一个已婚的男人,一份不确定的未来?”我问。

“我……我没想那么多。”她低下头,“我只是……喜欢他。”

“喜欢不能当饭吃。”我说,“更不能成为破坏别人家庭的理由。”

我的语气很平静,但每个字都带着不容置喙的力量。

她不说话了,眼泪掉了下来。

“安然,你很年轻,路还很长。为一个不属于你的男人,堵上自己的名声和前途,值不值得,你自己想清楚。”

“我不是在威胁你,我是在提醒你。”

“陈劲能为了你背叛我,将来也能为了别人背叛你。一个男人的忠诚度,在他第一次出轨的时候,就已经归零了。”

我说完,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巾,推到她面前。

“擦擦眼泪吧。”

她没有接,只是哭得更凶了。

我没有再说话,静静地等着她平复。

过了很久,她才抬起头,眼睛红肿。

“林姐,对不起。”

“你不用对我说对不起。”我说,“你应该对你自己说。”

“我……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好。”我站起身,“我该说的都说完了。今天的事,我希望到此为止。”

我拿出钱包,准备买单。

“林姐,我来吧。”她抢着说。

“不用了。”我把钱放在桌上,“这杯咖啡,算我请你的。就当是……给你上的一堂社会实践课。”

说完,我转身离开。

没有回头。

走出咖啡馆,外面的阳光刺得我眼睛发疼。

我深吸一口气,坐进车里。

然后,我给陈劲发了一条信息。

“晚上七点,回家吃饭。我有事和你说。”

他很快回了。

“好。饭局我推了。”

我看着那条信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大概已经从安然那里知道了什么。

也好。

省去了我铺垫的功夫。

回到家,我脱下高跟鞋和连衣裙,换上舒适的家居服。

然后我走进厨房,开始准备晚餐。

我做了四菜一汤。

都是陈劲爱吃的。

糖醋排骨,清蒸鲈鱼,蒜蓉西兰花,还有一个番茄蛋汤。

我像一个最贤惠的妻子,用心烹饪着每一道菜。

凯撒在我脚边转来转去,似乎闻到了香味,不停地摇着尾巴。

六点五十五分,门锁响了。

陈劲回来了。

他手里提着一个蛋糕盒子。

“老婆,我回来了。”他换了鞋走进来,脸上带着一丝讨好的笑。

“嗯。”我正在摆碗筷。

“今天是什么日子?做这么多好吃的。”他把蛋糕放在餐桌上。

“不是什么日子。”我说,“坐吧,准备吃饭了。”

他拉开椅子坐下,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老婆,你……今天是不是……”

“吃饭吧。”我给他盛了一碗汤,“吃完再说。”

这顿饭,吃得异常沉默。

只有碗筷碰撞的轻微声响。

我吃得很少,大部分时间是在看着陈

劲吃。

他吃得很慢,味同嚼蜡。

一顿饭,像一个世纪那么长。

吃完饭,我收拾碗筷。

他想帮忙,被我拒绝了。

“你坐着,等我。”

我把厨房收拾干净,擦干手,然后走到客厅。

他正襟危坐在沙发上,像一个等待审判的犯人。

凯撒趴在他脚边,也感受到了这凝重的气氛,一动不动。

我没有坐下,而是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陈劲,我们谈谈吧。”

“老婆,你听我解释……”他急切地站起来。

“坐下。”我的声音不大,但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又缓缓坐了回去。

“你想解释什么?”我问。

“我和安然……只是……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他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我笑了。

“陈劲,我是律师。”

“在我面前,不要撒这种低级的谎。”

“你觉得,我今天找你谈,是空穴来风吗?”

我拿出我的手机,点开我转发给自己的那些邮件。

酒店预订单,奢侈品发票。

我把手机屏幕转向他。

“这些,需要我念给你听吗?”

他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

嘴唇翕动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还有打车软件的记录,二十三次。从你的公司,到不同的地方。你很忙啊,陈总。”

“我……”他终于放弃了辩解,颓然地低下头,双手插进头发里。

客厅里一片死寂。

只有墙上的石英钟,在滴答滴答地走着。

每一声,都像在为我们这七年的婚姻倒计时。

“为什么?”我问。

声音里没有歇斯底里,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

他没有回答。

“是因为孩子吗?”我替他问了出来。

他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和痛苦。

“不是……不全是……”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那是什么?”

“岚岚,你别逼我。”

“我逼你?”我气笑了,“陈劲,到底是谁在逼谁?”

“是我逼你在外面找女人了?还是我逼你对我说谎了?”

“我没有!”他激动地站起来,“我没有想过要背叛你,背叛这个家!”

“那你做了什么?”我直视他的眼睛,“你和她,上床了吗?”

这个问题,像一把最锋利的刀,直直插进我们之间。

他躲开了我的目光。

沉默。

最可怕的沉默。

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我的身体晃了一下,扶住了沙发的靠背才站稳。

原来,疼到极致,是感觉不到疼的。

只有一片麻木的空白。

“陈劲。”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量平稳。

“我们结婚七年了。”

“这七年,我自问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

“你工作忙,我包揽了所有家务。”

“你父母生病,我在医院陪床,端屎端尿。”

“为了给你生个孩子,我喝了三年的中药,扎了无数的针,把自己的身体折腾得一塌糊糊。”

“我以为,我们是夫妻,是战友,是可以把后背交给彼此的人。”

“可是你呢?”

“你用我的信任,我的付出,去滋养了另一段感情。”

“你把我们的家,当成一个随时可以回来休息的港湾。然后在外面,另筑了一个爱巢。”

我的声音越来越冷,像冬日里的冰凌。

“老婆,对不起,我错了……”他走过来,想拉我的手。

我猛地甩开。

“别碰我。”

“我觉得脏。”

“脏”这个字,让他浑身一震。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受伤和不可置信。

“岚岚,我知道我错了,你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他哀求道。

“我跟她,马上就断了,我再也不见她了。”

“我发誓!”

“你的誓言,现在一文不值。”我说。

“那你要我怎么样?”他痛苦地问,“你要和我离婚吗?”

离婚。

这个词,从他嘴里说出来,如此轻易。

安然说,他承诺过会和我离婚。

原来是真的。

我的心,彻底冷了下去。

“离婚?”我看着他,忽然笑了。

“陈劲,你是不是觉得,离婚就能解决所有问题?”

“你净身出户,我拿到房子车子和存款,然后你就可以毫无负担地和你的小安双宿双飞了?”

“想得美。”

他愣住了。

“我……我没这么想。”

“你就是这么想的。”我一针见血。

“你以为,犯错的成本,就只是分掉一半家产吗?”

“我告诉你,没那么简单。”

我走到书房,拿出纸和笔。

然后回到客厅,把它们放在茶几上。

“今天,我们不谈感情,我们谈合同。”

陈劲 bewilderedly看着我。

“婚姻,本质上就是一份契约。”

“双方约定,共同经营家庭,共享收益,共担风险。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忠诚义务。”

“现在,你违约了。”

“作为违约方,你要承担相应的法律后果和经济赔偿。”

我拿起笔,开始在纸上写。

“第一,从今天起,你名下所有的工资卡,理财账户,全部上交给我统一管理。每个月,我给你五千块零花钱。其余所有超过一千元的开支,必须向我报备,并提供发票。”

“第二,你的手机,微信,邮箱,我拥有随时检查的权利。你不可以再设置我不知道的密码。”

“第三,立刻,马上,辞退安然。或者,你自己从公司辞职。你们两个人,不能再出现在同一个物理空间里。”

“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条。”

我顿了顿,抬头看着他惨白的脸。

“在接下来的一年里,是我们的婚姻‘观察期’。”

“在这一年里,如果你再有任何不忠行为,被我发现。我们立刻离婚。”

“离婚时,你自愿放弃所有夫妻共同财产,包括这套房子,车子,以及我们名下所有的存款和理财产品。”

“你,净身出户。”

我写完,把那张纸推到他面前。

“签吧。”

陈劲看着那张纸,像在看一份死亡判决书。

他的手在抖。

“岚岚,你……你这是在羞辱我。”

“羞辱?”我冷笑,“陈劲,我是在给你机会。”

“我没有在你公司楼下闹,没有去找你的父母朋友哭诉,甚至没有当着那个女孩的面,给你一巴掌。”

“我把所有的体面,都留给了你。”

“我把我们的战场,圈定在了这个家里。”

“我这是在挽救我们的婚姻,挽救你。你懂吗?”

“这不叫爱,这叫控制!”他终于爆发了,低吼道。

“你可以这么理解。”我毫不退让。

“忠诚是义务,不是选择。克制是本分,不是恩赐。”

“你连最基本的义务和本分都做不到,凭什么来跟我谈爱和尊重?”

“签,或者不签。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答案。”

我抱起手臂,冷冷地看着他。

空气仿佛凝固了。

凯撒似乎也感受到了这股窒息的压力,不安地站起来,走到我身边,用头蹭了蹭我的腿。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陈劲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看着我,眼神里有挣扎,有愤怒,有不甘,但最终,都化为了一片灰败。

他拿起了笔。

笔尖在纸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他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陈劲。

那两个字,他写得歪歪扭扭,力透纸背。

签完,他把笔一扔,整个人瘫倒在沙发上,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骨头。

我拿起那张纸,仔细看了看签名,然后折好,放进我的包里。

“好了。”我说,“今天就到这里。”

“我累了,去睡了。”

我转身,准备回卧室。

“岚岚。”他叫住我。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为什么?”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和不解。

“为什么不直接离婚?”

“这样对我们两个,都太痛苦了。”

我沉默了片刻。

“因为我不甘心。”

我说。

“我花了七年的时间,浇灌一棵树。眼看就要开花结果了,现在,你说砍掉就砍掉?”

“凭什么?”

“陈劲,我不是圣母,也不是慈善家。”

“我付出的,我就要拿回来。”

“不管是感情,还是钱。”

“这一年,是你赎罪的时间。也是我……给我自己一个交代的时间。”

“一年后,如果我们还能继续走下去,那张纸,我会烧掉。”

“如果不能……”

我没有再说下去。

“你好自为之。”

说完,我走进了卧室,关上了门。

我没有锁门。

但我知道,他不会进来。

我和他之间,已经隔了一道无形的墙。

那晚,我睡在床上。

凯撒没有进来,它守在客厅,守着那个失魂落魄的男人。

我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没有哭。

只是觉得很空。

心脏的位置,像被挖掉了一块,冷风嗖嗖地往里灌。

接下来的日子,变得很奇怪。

我们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却像两个合租的室友。

他严格遵守着那份“协议”。

工资卡第二天就交到了我手里。

手机密码换成了我的生日。

我检查过他的微信,他和安然的聊天记录已经删了,也互相拉黑了。

第三天,他告诉我,安然已经主动辞职了。

他每天准时下班回家。

不再有饭局,不再有加班。

他会主动做家务,拖地,洗碗。

他会尝试着做饭,虽然做得很难吃。

他会给我买我喜欢吃的石榴,然后笨拙地剥好,用小碗装着,放在我面前。

他做这一切的时候,都很沉默。

我们之间,很少有交流。

吃饭的时候,看电视的时候,都安静得可怕。

晚上,他睡在客房。

凯撒睡在我们的卧室门口,像一个忠诚的卫兵,守着我们之间那道看不见的边界。

有时候,我半夜醒来,会看到客房的门缝里透出光。

我知道,他也没睡。

我们都在这场冷战里,备受煎熬。

我妈打来电话。

“岚岚啊,你和阿劲,最近是不是吵架了?”

“没有啊,妈,怎么了?”

“他中秋节都没跟我们打电话。我打过去,他也是嗯嗯啊啊的,听着就没精神。”

“他最近项目忙,太累了。”我找了个借口。

“再忙,也不能这样啊。”我妈在那头叹气,“夫妻俩,床头吵架床尾和。你脾气也别太硬了,男人在外面打拼不容易,要多体谅。”

“我知道了,妈。”

“还有孩子的事,也别太逼自己,也别逼他。缘分到了,自然就有了。你们俩感情好,比什么都重要。”

“嗯。”

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

海南的秋天,依旧绿意盎然。

我妈代表了上一辈的观念。

她们认为,婚姻就是忍耐和包容。男人犯了错,只要肯回家,就应该原谅。

但我不是。

我的字典里,没有“忍”这个字。

只有“规则”和“底线”。

一个月后的一天,我下班回家。

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鸡汤味。

陈劲正围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

凯撒摇着尾巴迎接我。

“回来了?”他从厨房探出头,脸上沾了一点面粉。

“嗯。”

“快去洗手,马上就能吃饭了。”

餐桌上,摆着一锅乌鸡汤,一盘青菜,还有一碗……面条。

面条坨在一起,看起来毫无食欲。

“我炖了鸡汤,给你补补身体。”他说,“然后……我想给你做碗长寿面,今天是你生日。”

我愣住了。

我自己的生日,我都忘了。

他居然还记得。

“我……面没做好,粘锅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我看着他,忽然鼻子一酸。

这一个月,他瘦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

眼里的神采,都黯淡了下去。

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

不,他不是公鸡。

他是我的杜宾犬。

那只曾经意气风发,骄傲,又犯了错的杜宾犬。

现在,他正在努力地,想重新获得主人的信任。

我坐下来,盛了一碗鸡汤。

很香,很浓。

“你也坐下吃吧。”我说。

这是这一个月来,我第一次用温和的语气和他说话。

他明显愣了一下,然后在我对面坐下。

“汤……味道怎么样?”他小心翼翼地问。

“还不错。”我说,“比你做的面条强多了。”

他被我逗笑了,虽然笑得有些勉强。

“下次我努力。”

那晚,我们聊了很多。

从他什么时候开始觉得累,什么时候开始觉得我们的婚姻像一潭死水。

他说,是从我第三次备孕失败开始。

看到我每次从医院回来,那失望又故作坚强的样子,他觉得很无力。

他觉得自己像个罪人。

他不敢和我说话,怕一开口就触碰到我的痛处。

我们之间,渐渐只剩下沉默。

他说,遇到安然,是个意外。

她年轻,活泼,像个小太阳。

她崇拜他,依赖他。

在他面前,他觉得自己又变回了那个无所不能的男人。

“我承认,我贪恋那种感觉。”他低着头,声音很轻。

“就像在沙漠里走了很久的人,突然看到了一片绿洲。明知道是海市蜃楼,还是忍不住想靠近。”

“但是岚岚,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我们的家。”

“对我来说,你和这个家,是我的根。绿洲再美,也扎不了根。”

我静静地听着。

没有打断,没有反驳。

他说了很多,像要把这一个月积攒的话,全部说出来。

说到最后,他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在我面前,哭了。

像个孩子一样,泣不成声。

“老婆,我知道我混蛋,我不是人。”

“我把我们七年的感情,糟蹋得一塌糊涂。”

“你打我吧,骂我吧,怎么样都行。”

“就是别……别再这样对我了。”

“你这样不冷不热的,比杀了我还难受。”

凯撒走到他身边,把头放在他的膝盖上,喉咙里发出呜咽的声音。

我看着他,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

有恨,有怨,但更多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

我站起来,走到他身边,伸出手,擦掉了他脸上的眼泪。

他的身体一僵。

“陈劲。”我看着他的眼睛,“你知道柠檬吗?”

他不明所以地看着我。

“生活给了你一个酸得掉牙的柠檬。”

“你可以选择抱怨它为什么这么酸。”

“也可以选择,把它做成一杯柠檬水。”

“我们的婚姻,现在就是一个酸柠檬。”

“是把它扔掉,还是加点糖,加点水,做成还能入口的柠檬水,取决于我们两个人。”

他看着我,眼睛里重新燃起了一点光。

“岚岚,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那份协议,依然有效。”

“观察期,也还没有结束。”

“但是……”我顿了-顿,“今晚,你可以回卧室睡了。”

他猛地抬起头,眼神里是难以置信的狂喜。

“不过,你睡地板。”

我补充道。

他的表情,瞬间从狂喜,变成了哭笑不得。

“好。”他用力点头,“睡地板,睡门口都行。”

只要能离你近一点。

那晚,陈劲真的在卧室打了地铺。

凯-撒看看他,又看看我,最后选择了睡在他旁边的地毯上。

我躺在床上,听着身边传来他平稳的呼吸声。

心里那块被挖走的空洞,似乎被什么东西,悄悄填上了一点。

关系的回温,是从那锅鸡汤开始的。

他依然每天准时回家,做饭,做家务。

只是我们之间的话,渐渐多了起来。

他会和我聊公司里的趣事。

我会和他讨论我手上的案子。

我们像两个重新开始接触的陌生人,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靠近着。

周末,他会带上我,还有凯撒,去海边的公园散步。

阳光很好,海风很舒服。

凯撒在前面疯跑,我和他并排走在后面。

有时候,他的手会不经意地碰到我的手。

然后像触电一样缩回去。

我假装没看见。

那份签了字的“协议”,我锁在书房的抽屉里。

它像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我们的婚姻之上。

提醒着他,也提醒着我。

有些错,犯了,就是要付出代价。

有些信任,碎了,就很难再拼凑完整。

又过了两个月。

天气渐渐转凉。

我们的关系,也从冰点,回升到了室温。

不再滚烫,但也不再冰冷。

一天晚上,我们并排坐在沙发上看电影。

一部很老的文艺片。

看到一半,我靠在他的肩膀上,睡着了。

我能感觉到他的身体瞬间僵硬。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我靠得更舒服一点。

他还拿起旁边的毯子,轻轻盖在我身上。

我没有睁眼,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或许,这杯柠檬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喝。

电影结束了,他没有叫醒我。

他就那么让我靠着,一动不动。

直到我自己醒来。

“醒了?”他的声音很温柔。

“嗯。”我坐直身体,“几点了?”

“快十一点了。”

“该睡了。”我站起来。

他也站起来。

我们对视着,空气中有一种微妙的情愫在流动。

“岚岚。”他忽然叫我。

“嗯?”

他走上前一步,轻轻地,抱住了我。

很轻,很小心翼翼的一个拥抱。

我没有推开他。

“对不起。”他在我耳边说。

“还有,谢谢你。”

谢谢你,没有放弃我。

谢谢你,还愿意给我机会。

我把头埋在他的胸口,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

“陈劲。”我说。

“嗯。”

“地板凉,你明天……可以回床上了。”

他的身体,再一次僵住。

然后,他抱得更紧了。

紧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听到他在我耳边,压抑着喜悦的,深深的呼吸声。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那只犯了错的杜宾犬,好像真的找回了回家的路。

我也以为,这个故事,会有一个“从此他们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的结局。

直到那天下午。

我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短信很短,只有一句话。

“林姐,我是安然的朋友。有些事,我觉得你可能需要知道。关于陈总,也关于那份‘协议’。”

我看着那条短信,刚刚回暖的心,瞬间又坠入了冰窖。

我握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窗外,刚刚还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又聚起了厚厚的乌云。

一场新的暴风雨,似乎即将来临。

发表评论

而然网 网站地图 Copyright © 2013-2024 而然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