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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陇丨永昌圣容寺,深藏丝路印记的文化遗存(上)

排行榜 2025年09月27日 09:14 2 admin

我们前往金昌市永昌县,寻找丝路上一座千年古刹——圣容寺,它在敦煌莫高窟,留下了诸多印迹。有近40个洞窟的壁画上画有“圣容瑞像”传说和圣容寺的故事,当年的影响力可见一斑。

寻陇丨永昌圣容寺,深藏丝路印记的文化遗存(上)

御山峡中美丽的风光

在河西走廊的咽喉之地,甘肃省永昌县城北10公里处,御山峡西端,一座古寺静立于苍穹之下。圣容寺塔千年如一日,默然俯视着这片土地,见证着驼铃商队的往来,聆听着佛法梵音的流转。当我们穿越时空的帷幕,寻迹圣容瑞像的悠远传说,探查这座古刹的前世今生,实则是在解读一部丝路文明交流的活态史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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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昌县博物馆,在橘黄色灯光的照射下,陈列柜中一尊硕大的佛首散发着圣洁、神秘的光芒,佛首高67厘米,头顶有较为低平的螺髻,面相方颐,鼻梁隆起,上眼皮微垂,下方有曲线一条,它属于北魏早期的造像,呈现出浓厚的印度造像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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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昌县博物馆藏的“圣容瑞像”佛首

它便是“圣容瑞像”传说中的圣容,佛首面部悲悯的目光好像直视着每一个参观者的内心。

按照多种佛教史籍记载,北魏太延元年(435年),西去印度的高僧刘萨诃行至番禾郡(今永昌县)东北望御谷山,预言此山裂开当有瑞像(佛像)出现,世平则佛像俱全,世乱则首落。到了北魏正光元年(520年),果然有一无首石佛像显现于岩间。40年后,在距御山峡四百里之遥的凉州(今武威)城东七里找到佛首,人们“奉至山岩安之,宛然符合”。

自此,圣容瑞像神奇的传说便在丝路流传不绝。

如今,圣容瑞像的佛首部分被作为国宝级文物精心保护了起来,而它的佛身却依然在圣容寺象山的崖壁之上,托体同山阿。

自县城向北寻访圣容寺18公里的行程,一路白杨、红柳相伴,路边衰草随风摇摆,衰草前边是空荡荡的田野,田野尽头的远山化成一座座土丘,绵绵叠叠卧伏在天幕之下,只有由远及近的一泓蓝莹莹的湖水让人惊喜。它就是总库容6500万立方米的金川峡水库。

水库以东是金川峡,水库以西便是圣容寺所在的御山峡汉明景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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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昌境内的明长城

永昌的汉明长城作为“天然长城博物馆”,其保存完好的状态令人震撼:

公路右侧的山岭之上,隐约可见到城墙红褐色的夯土层,它风化得厉害,像是已无力飞腾,蛰伏在地面几乎和山岭本色一样难以分辨,这便是汉长城;水库的西边,还有一段城墙在人工湖边像是老龙俯首饮水戛然而止,它灰黄色的身影倒映在水面,瞬间破碎又瞬间复合……它向附近村落蜿蜒而去,仍然有三四米的高度,看上去凛然生威,保存完好,却是明长城了。

它们所去往的方向就是地势越来越险峻逼仄的御山峡了,丝绸之路就从这里经过,让它成为沿途重要的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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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御山峡,风景殊异,从地理格局解读,御山峡位于龙首山脉崇山峻岭的河沟流域,是一个长条形的断裂构造谷,状如蛇形,绵延十几里,峡谷两旁千仞壁立,沟壑纵横,尽显大自然鬼斧神工;谷内却是绿树婆娑,水泉潺潺,形成与外界相对隔绝的桃源胜境。

正是这种险峻与灵秀并存的地理特征,使得御山峡成为佛教寺院建设的理想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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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刹圣容寺

圣容寺的创建与发展,与丝绸之路的兴衰紧密相连。据史书记载,寺内石佛瑞像凿制于北魏孝明帝正光元年(公元520年),而寺院初建于北周武帝保定元年(公元561年),初名“瑞像寺”。这一命名直接源于寺内那尊充满神秘色彩的石佛瑞像,开启了寺院与佛教灵验故事相结合的传统。

隋代是圣容寺发展的重要阶段。隋炀帝西巡时,亲诣寺院礼拜,被其灵验所感,遂将寺名改为“感通寺”。这一更名不仅提升了寺院的皇家地位,更反映了隋朝统治者对河西走廊佛教事业的重视。作为丝绸之路的重要节点,永昌县在隋代“通货羌胡,市日四合”的繁荣景象中,感通寺成为东西方文化交流的重要平台。

至中唐吐蕃统治河西时期,寺院再次更名为“圣容寺”,并沿用至今。

眼前,赤红色的围墙下,一座四方四正、殿宇巍峨的寺院出现在眼前,它的核心景观当数那尊充满传奇色彩的圣容瑞像。这尊石佛高约4.4米,身躯伟岸似山,衣袂流动如云,与山岩浑然一体。然而最引人入胜的,是其身首分离又复合的神秘经历。

瑞像的现世与稽胡高僧刘萨诃(法名慧达)的预言密切相关。这位东晋十六国至北魏时期的僧人在河西活动二十多年,是佛教中国化进程中的重要人物。

稽胡是南匈奴的一个部落,公元四世纪至九世纪聚居在今天山西与陕西交界的黄河两岸。刘萨诃一生从事佛事活动四十多年,他在河西活动二十多年的这个阶段,可以说是他佛事活动最兴旺最重要的阶段。

敦煌莫高窟里的壁画和榜题《刘萨诃和尚因缘经变》就以庞大的画面、繁杂的情节描述了这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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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萨诃出家后,起初在江南各地弘扬佛法,之后来到河西走廊,“挂锡”永昌的云转禅寺(今云庄寺)。最后,刘萨诃在酒泉圆寂。

刘萨诃在永昌驻留的时间有人说是七年,有人说是十七年,也有人说是二十二年。尽管具体的时间不能确定,但当地流传有关刘萨诃的传说,足以证明刘萨诃在永昌的时间一定不短。

从现存的有关文献查证,刘萨诃在离开永昌去天竺“观佛遗迹”的路上,预言永昌御山峡谷将会出现无首石佛瑞像,其时正是社会安定,佛教兴盛的北魏太延元年。

可以说,没有刘萨诃,就没有圣容瑞像,就没有圣容佛首,就没有圣容寺,更不会有敦煌莫高窟描绘圣容寺的那些美丽动人的壁画和文书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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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莫高窟213窟关于圣容瑞像的壁画

敦煌莫高窟98窟的五代壁画《李师仁入山射鹿》和72窟的壁画《御容山无头大佛像》,这样补充、完善了刘萨诃的预言:在刘萨诃预言后的第87年,就是北魏孝明帝正光元年,也就是公元520年,一位名叫李师仁的猎手在御山峡谷追杀一只麋鹿,被僧人劝止。

李师仁放下屠刀,出山皈依,天地顿时风云变色,雷震山崩,御山南面的岩石里现出了一尊通高一丈八尺、和山崖连成一体的无首石佛。

刘萨诃预言后不久,北魏太武帝就开始禁佛。刘萨诃“预言”的石佛瑞像在如此险恶的时局里没有出现。直到北魏孝明帝熙平元年,也就是公元511年,佛禁大开,营造塔寺和开凿石窟蔚然成风,出现了“自佛法入中国,塔庙之盛,未之有也”的大好局面。

恰在公元520年,人们在御山峡的石崖之上发现一座石佛呼之欲出,仿佛印证了刘萨诃的预言。

文丨奔流新闻记者刘小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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