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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兮鸿兮,屺亭桥边

十大品牌 2025年10月03日 17:55 4 admin


悲兮鸿兮,屺亭桥边

一踏上这方土地,我的神情就肃然,我的内心就生敬意。苏南的这一方水土——宜兴,状小却别具锦绣,似小家碧玉般,惹人羡慕了。

一湖汪汪碧水倚着它,东氿西氿像两颗明亮的珠子,嵌在它腹心。独特的地貌又提供了可焙制陶器的紫砂土。不同寻常的元素,让日后这方水土更是灵异神奇。

悲兮鸿兮,屺亭桥边

旧年岁里,宜兴城北十多华里处,有一古驿道亭,名屺亭,久之成市,傍河成镇。水路、陆路均可通无锡,常州,繁华只是早晚之事。曾有言,说屺字,是没有草木之山。而偏偏这样的要冲之地,日后降生了一位让中国美术界引以为豪的宗师——徐悲鸿。

悲兮鸿兮,屺亭桥边

大师的降生,必是枕着水的。旧时的江南,水有灵性,它育人、润物、达远方。有了灵澈的水,桥,自然跟着也问世了。桥能通达彼岸,水能载着大师驶向更大的集镇,更多的人流中去。多少年后人们还记得鲁迅坐着乌篷船离开了故乡,茅盾从乌镇的小码头走到了上海的大码头上。这苏南小镇的水路,也把青年徐悲鸿摇向了人生的大舞台。我们该铭记并感恩这江南的水,它让多少贫寒子弟圆了梦成了业,不胜其数。

多少年后,当年的桥已不复存在,但当年的水路,依然在。就如那故居曾经的少主已不见了,可遗迹仍在一样。

这蓝天下,总有蛛丝马迹般的存在,让我们念念不忘。

悲兮鸿兮,屺亭桥边

1895年,徐悲鸿降生于宜兴屺亭桥镇。前推30年,黄宾虹在金华出生,前推51年,海派大师吴昌硕在安吉出生,后移2年、5年,潘天寿、林风眠降生,这前前后后的那一帮子人啊,都是那阵子画坛上声名卓著的大师。要不,怎么承前?启后?

1895年,甲午海战失利,《马关条约》签订,中国半殖民地化加深,民族危机空前严重。

民族的苦难,在徐悲鸿一出生的那一时刻起,就烙在了每一个国民心中。

奋进,不仅是为个人,更是为国家,为民族。

悲兮鸿兮,屺亭桥边

家是生命之根基。而徐悲鸿的艺术之根基,源于他父亲也是一个画师。因而,子承父业,一如当代那些大企业CEO无不是把接力棒往下传。光大,需要传承,延续,更需要拓展。

一颗流星,在璨璨烽火中划过。只是一瞬,但耀眼,闪亮。

悲兮鸿兮,屺亭桥边

某年屺亭小镇的水灾、父亲的病故,逼迫着青年徐悲鸿外出谋生路,于人如此,于国何不如此?

离开小小的石埠码头,融入纸醉金迷的十里洋场又谈何容易?虽遇到了商人黄震之的帮助,但不久黄震之破产了。艰难与沮丧,总是一个模式地套加在初出茅庐者身上,许是天意?

从资料得知,这位黄震之竟是共饮一湖水的浙江湖州人。一衣带水的地缘,即便在异乡,也是倾力相助,这种古道热肠,定会在他心中珍藏一辈子。

悲兮鸿兮,屺亭桥边

而130年后的今天,一样地,我,一个浙江湖州人,更怀着钦慕之心,顺着高铁,走到了大师的故乡,走进了大师的故居,一番瞻仰,一番崇敬。

生命里的贵人依次走过,大师,终将成为大师。黄震之,康有为,傅增湘,蔡元培……

悲兮鸿兮,屺亭桥边

故居系砖木结构,三开间两进阁楼式房屋,进深也窄。占地500多平方米,青砖砌墙,灰瓦覆盖。仍是江南一带传统的建筑构造。

屋内包括徐悲鸿生活起居间,弟妹生活间,徐父授书房及一个天井。配以天井,也是旧时宅院的一大特色,是为拓展活动空间呼吸屋外空气吧。正厅悬挂周恩来题写的“悲鸿故居”匾额,正门上方则是廖静文书写的匾额。

悲兮鸿兮,屺亭桥边

徐父授课的“澹我斋”(私塾)和灶间一如江南旧时民居特色。

悲兮鸿兮,屺亭桥边

故居面东背西,开门即是运河(武宜运河),屋前的场地不过两庹宽。后院的天井里一派绿意葱茏,栽种着枣树、栀子树。

悲鸿故居已非原始建筑。上世纪80年代因河道拓宽,原旧居被拆除,后地方政府按原样及风格予以修复。

悲兮鸿兮,屺亭桥边

离开了故乡屺亭,乱世中,清贫的书生徐悲鸿流落上海滩头。落难的公子总有慧眼的千金识得,古代的传奇延续到现代,青年悲鸿竟得同乡之千金——蒋棠珍(碧薇)的垂青。穷小子的命运有转机了。

籍着自己的绘画功底,徐悲鸿应征为上海富商哈同作了仓颉画像。得到了报酬,青年的心飞向更远,更高。

私奔,在旧时的戏文里一幕又一幕地上演着。没成想这样的事也应在了徐悲鸿身上,青年人的意气风发,将家庭置于了脑后。格局的放大,意谓着这个才俊青年——前途无量。

悲兮鸿兮,屺亭桥边

若干年后,当年的女主仍不无自豪地说,以当年徐悲鸿那样的才华,在当时中国,仍是凤毛麟角。

这女主可真是慧眼啊,后来,这位宜兴屺亭小镇走出去的青年,竟成了一代美术宗师。他非但是国画大师,更为日后新中国美术界培养了一大批美术人才,如吴作人,吕斯百,靳尚谊等。

《田横五百士》、《九方皋》、《箫声》、《愚公移山》……

悲兮鸿兮,屺亭桥边

但,理想与激情过后,当是客观的现实。再高傲的名门闺秀也一样要为人妻、为人母、打理开门七件事,古代卓文君都得当炉卖酒呢。渐渐地,对情爱之事慢慢淡了,转身,献身艺术去了。

塞纳河畔的异乡人,在孤寂中,将感情的天平,倾向了缝隙中渗进来的那一束光。

破碎的河山离乱的世道,更让艺术家全神埋首于艺术。若干年后纷纷扬扬的感情纠葛,或许,在某种程度上,也折损了艺术家的天命。

有人说,民国那阵子的情爱传奇,总是三人行。在大师身上,竟也如此巧合,蒋碧薇、廖静文、孙多慈,这三位女性,依次在大师生命里走过,却缠绕了大师一生。这人世间,男人,真的是离不开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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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过传统文化熏陶又沐过欧风,从屺亭小镇走到上海,东京,北平,巴黎,南京,当年的屺亭青年声誉鹊起名震画坛。才华,在徐悲鸿的笔下、纸上,得到了淋漓尽致的挥发。大师,由此奠定了在中国美术界的地位。

“人不可有傲气,但不可无傲骨”。大师的傲骨非但显于青年时代,中年,仍是意气风发。他敢于在《广西日报》撰文,公开斥责那位独裁者,更是拒绝为其画像。苏南宜兴人,竟也含了铮铮铁骨。盖其家乡有不惧而斩蛟的晋代周处吧。

悲兮鸿兮,屺亭桥边

江山鼎革,人各易主。大师站到了人民阵营这边。大师在新的时代,更忘我地扑在艺术上。新生,是苍生的喜悦,也是艺术的早春。

终,为艺术操劳了一辈子的大师,在1953年新中国第二次文代会期间脑溢血复发,撒手人间,时年才58岁。按现在而论,这个年龄,正是一个人的黄金年月啊。


悲兮鸿兮,屺亭桥边

大师,永远地留在了北国。而当年一路风尘陪伴他飘泊异乡的蒋家大小姐,更是去了海峡那边,孤独而终。他们,都没能再回到故乡——宜兴。这则爱情故事的三位女主角,晚年,都念念不忘那位才华横溢的宜兴人,那位从宜兴小镇屺亭走出来的青年。《我与悲鸿》(蒋碧薇著),《徐悲鸿一生》(廖静文著),都满含深情地回望了那个宜兴人。女人心,不都是海底针呢。

悲兮鸿兮,屺亭桥边

也是苏南宜兴,这一方水土上,比徐悲鸿稍晚些走出去的周培源,蒋南翔,吴冠中,钱松嵒,于伶,顾景舟,闵惠芬,都成了各自领域内的一代大师。他们,都铸就了小城宜兴的辉煌。

悲兮鸿兮,屺亭桥边

百年已过,故居的主人已不在,故居外的运河仍一如既往地缓缓流淌,偶尔运输的船队驶过,从那“嘭嘭嘭”的声音里,我在想,当年屺亭青年徐悲鸿踏上人生征程的那会儿,心里,定也是“嘭嘭嘭”的吧。

悲兮鸿兮,屺亭桥边

2025.10.2于江苏·宜兴·屺亭

(ZYX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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