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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潮|鸡山“海仙”

十大品牌 2025年10月25日 10:05 1 admin

潮新闻客户端 吴玲平

晚潮|鸡山“海仙”

鸡山岛,我去过两次,第一次去,我记住了“老屋、海鲜”;第二次去,我记住了“彩绘、海鲜”;这次去,我与海鲜来了个深情拥抱。海鲜,是鸡山永远的岛民。它们“行走”在岛上,脚下是此岸,隔海是彼岸,独立却不遗世。

鸡山的海鲜,我有时戏称它“海仙”。仙者,超凡也;超凡者,必具慧心慧眼,借着一双双慧眼,它们不难发现自己的乐土,那个凸起在茫茫海面上的鸡山岛。

晚潮|鸡山“海仙”

卓尔不群的鸡山岛,俯卧在玉环市东部海面漩门湾外,这个狭长的岛,明朝人叫它鸡脐山,清朝人称其鸡冠山、长屿、蛇山、虎山,岛名指向鸡山的外貌形状、指向它的历史,又或许还指向一段段隐藏着的故事与传说。那时候的“海仙”,在故事与传说里,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它们在现实中,又是怎样一种生活?对于诸如此类的问题,能给出最准确答案的,是一艘艘或近或远作业的渔船,是托起山体的千年岩石,是山体上犹如布达拉宫的房屋群。

晚潮|鸡山“海仙”

那些房屋,那些曾经一片褐色灰色的房屋,如今因为彩绘而变得斑斓,鸡山岛于是像金孔雀,开屏在洋面上。“海仙”们亦顺时而动,挥起笔,作起画。一幅大地海鲜图,便呈现在眼前。大地海鲜图,以码头地面为“画布”,在耸立的金鸡像下铺排开:只见蔚蓝的大海卷着细浪;海鸥飞抵自己的故乡;鱼群以不同的姿态逐浪生长;珊瑚仰着粉红的脸;螃蟹横行霸着道;鲨鱼张嘴追小鱼;温柔的水草穿着绿衣到处当着和事佬……好一个海底世界,开阔幽远绚丽。游历其中,心底纵有一地鸡毛,也被冲得飞上了天。

晚潮|鸡山“海仙”

走过长长的海中码头,我们踏上了海岸街。“海仙”大师在这里变换了手法,勾勒起“空中海鲜图”——海边线杆上,赤橙黄绿青蓝紫鱼灯灿烂;山脚民房中,白色的阳台白色的浪花白色的鱼儿在撒欢。素简与繁华,多重与单一,都呈现出自己的美。适合就好,鱼也是,人也是。从海岸街拾级而上,我们登山岭过村巷,至鸡山最高点帐篷营地,又从有着大片草地、可观本乡风貌可眺周边乡镇的营地下来,进朴树公园,看火车村满山花开烂漫……绕岛一大圈,我发现聪明的“海仙”无处不在。

晚潮|鸡山“海仙”

它们巧妙地“趴”在我们路过的石头墙上,或独行,或群居,或红或白或黑或蓝,蟹有蟹穴,鱼有鱼道,虾有虾路,亮着各自的风采,与游人一路同行。在我们穿过鸡山腹地,走近一家颇有艺术范儿,名为“艺宅一画”的民宿时,史姑娘看着墙上一条现首不现尾的鱼,说了句,鱼从石头缝里游出来了。这句话第二天便流淌成她笔下的诗句——

……

那些鱼族,同时在石壁上醒来

仿佛洋流从时间的缝隙里不断涌出,涌出

把鱼们送出龙宫,赶赴一场盛宴

它们相互追逐着的、那些微微逸动的

身影

在光的映射下

呈现一种饱满的喜悦

……(史洁舲《原住民》)

我读着,心弦上有清音颤动。原来只要愿意,哪怕心门只开着一条缝,诗意都会流进来。

晚潮|鸡山“海仙”

鸡山的“海仙”,与岛上的气息很和谐,玲珑的鸡山岛因它们更添鲜亮与灵动。约瑟夫·康拉德说:“支持这个世界的,是一些非常简单的观念。”彩绘“海仙”鲜活了鸡山而无东施效颦之虞,众“仙”过海落户小岛而呈干净绝美之味,皆因因地制宜,皆因适得其所。鸡山全乡辖区陆地面积仅8.81平方公里,海域却有1000多平方公里,且靠近披山渔场,渔业资源之丰富,餐桌上可见一斑。中午,我们的餐桌上,也是十菜“九仙”,鱼皮馄饨、黄梅童、红头虾、蛏子、章鱼……其味之美,自然毫无悬念。我们一边大快朵颐,一边直呼:“鲜,鲜,鲜”。在鸡山这个海鲜王国,虾兵蟹将鱼丁兴旺,辣螺香螺观音手、鲳鱼带鱼梅童鱼、青蟹望潮小网虾、蛏子蛤蜊花蚶子……品种之繁多,宛如群星璀璨。且最为重要的是这些从海里直接上桌的海鲜,素净原味,似自家院里刚摘下的果子,似未施农药的才出泥的青菜,那个好吃,怎一个爽字了得。鸡山海鲜,无论清蒸还是红烧,那公认的“鲜美、肥美、甜美”一定会在你的味蕾上激荡。不是有网友这么评论吗?“鸡山归来不言鲜。”

尝着鸡山的海鲜,我想起了高中时一位来自鸡山的室友。她常常带来许多鲜货与我们共享,印象最深刻的是观音手,其状如其名,很是奇特。我觉得它是海中充满佛性的东西。它似乎以特有的形状昭示人们,慈悲为怀,别污染大海,别破坏海生物的生态链,如此大海才会佛光永照,回馈世人不竭的美味。

晚潮|鸡山“海仙”

鸡山的“海仙”,还有一绝,那就是虾干鱼鲞之类纵笔而成的“写意画”。这次来,因为天气原因,我只看到两帘带鱼晾着。前年那次来,正赶上大晴天,我一上岸就瞧见了一帘帘鱼虾晒将起来的盛况,那盛况很像早年山村晒蕃薯丝的情景。还记得那一条条鳗鱼,被主人如庖丁解牛一般剖开,敞着鲜嫩的肉,摆在一张张长方形的大竹帘上,竹帘一头枕着海堤,一头置于铁架上,鳗鱼一行十余条,行行排下来,那整齐划一堪比仪仗队的风姿,海风捎着淡淡的咸腥,在鱼身上沉淀下惟它才有的风味,阳光带着香味,适时地凑了过来,落在每一条鱼上,也落在竹帘子的空隙中,鳗鱼便有了同样整齐划一的影子,影子像黑长的胡须一绺绺扬开,看起来颇壮观颇有趣。当时很多人在对着它们拍照,想把这美的存在截取下来。如是在阳光下风干的还有剥皮鱼、舌鳎鱼(俗称仙人皮)、带鱼等,被切成一截截的银色带鱼,在地上“生”出同样数量的小方块,像一大群在海洋世界悠游着的小黑鱼……舌鳎鱼则晒在米筛状的圆形物里,高高地挂在半空中,安静地看着过往的行人……这些在渔民们娴熟的手法下出来的舌鳎鱼、带鱼、剥皮鱼、马鲛鱼、米鱼、鳗鱼、黄鱼、乌贼、虾米……吸纳了适量的海风与阳光,散发了水分,浓缩成精华,或留在本岛本市,或走向天南地北,以自己天然的鲜香,让人们深深记得它们的来处它们的原乡。

晚潮|鸡山“海仙”

下午,归程的汽笛鸣响。再回眸,看鸡山港渔船威武,旌旗飘扬。待它们劈风斩浪,收获活蹦乱跳的海鲜满舱时,又是一幅何等喜悦的“海仙群英”图,那里边有渔民的辛劳与勇敢,有历史的延续与变迁,更有人和大海共生共荣的自然法则,人当时刻敬畏的自然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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